不想起名字

Tony Stark是最好的 Team Ironman Always❤️❤️❤️

你若敞亮✨:

*给大家见识一下强扭的糖不甜/作为一个ALL铁 信奉“谁宠妮我宠谁”/待我把剧毒脑输出完毕我就要做大家的sweet heart（你闭嘴）

Tony被从西伯利亚接回来后，待在工作室的时间更久了。

Peter总是忧心忡忡地偷跑来复仇者大厦看他，上回他趁乱挤上去接Mr. Stark的、SI公司名下的战斗机，飞到中途被Friday发现，软磨硬泡好久才没让不近人情的AI姐姐把他从十万英尺的高空给扔下去。

西伯利亚有千年不化的风雪与冰，饶是穿着战斗服的少年Peter在机舱门打开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，可站在他前头的人都不为所动，赤着腿穿着一双细高跟的Pepper连背影都心事重重。Peter终于反应过来比起气温，他更应该担心失联的Mr. Stark。

然后他看到了满脸血污的Mr. Stark，和他胸前残破的反应堆，那种程度的创口只能由Cap的盾撞击而成。然而，他还无意识地抱着那枚盾，无意识地一下下抚过盾上的裂痕。

他离得太远了，但他直觉Mr. Stark眼中含泪。

Pepper走过去，在他身旁蹲了好久，她也许是哭了，为了好久没见过这样挫败受伤的Tony。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组织不起责怪的话来，她只能说：“Tony，回家了。”

为什么会这样呢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。

少年缓缓地摘下头套，Mr. Stark被搀扶着一拐一拐地从他身旁经过，眼睛里全然都是熄灭的光。

他们怎么能够把这样的Mr. Stark一个人扔在雪里呢，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也会伤心难过吗。

他们不是不知道。

只是人人都受惯Stark的恩泽与纵容了，假以时日他总会原谅的，毕竟他有一颗刀枪不入的钢铁心脏，他有令人咋舌的帝国和财富，他能泰然自若地与政府谈判交涉。伤口总会愈合的，而Tony Stark顾全大局。

可他也有柔软的五脏六腑啊。

Tony已经反常地喝下了二十四小时内的第六杯咖啡了，他刚刚伶牙俐齿地把抽空前来关心他的Pepper给气走，他的神态有一些不自然，但不足以在这只有他一人的工作室引起任何注意。他当然知道勉力与病症对抗并不明智，但并不能接受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地被困在医生的桎梏之下。

第一回突然失去意识还是在饭厅吃芝士汉堡的时候，仅剩的复仇者被派出去执行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任务了，他还处于与协议的拉锯，不便有什么大动作，也被勒令留在楼里休息了。他打着要不要去探望复健老友的主意，蓦地就歪倒在地。

然后他是在睡衣宝宝和Friday的争论中转醒的，少年摘了头套因为担心语速又快又急，他的大脑不知为何转速迟钝，居然一时反应过来。

“停下，Kid。”他用掌心揉了揉额角，头疼地皱着眉。

Peter的动作停滞了一秒，然后像枚小炮弹似地朝他俯冲而来。他是个乖孩子，鲜少有棱角赫然的时刻，Tony这回是自顾不暇才把他临时招来出一些不怎么危险的任务，也明白他快跟AI掐起来是因为和Pepper如出一辙的操心。

“Mr. Stark，您真的没事吗？”看，这不又是那个嗓音甜甜爱撒娇的睡衣宝宝吗。

“我没事，我确定，我可能只是睡得太少了。”Tony努力露出一个足够自信的笑容，来安抚这个可怜兮兮的少年，“但不要告诉Happy，因为他会告诉Pepper——哦，当然，更不要告诉Pepper。答应我，Kid。”

“好的，Mr. Stark。”Peter听话地点了点头，揪着面罩的手又紧了紧，“那您好好休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他向来神采奕奕的眼睛忧心地垂了垂，迅速地瞧了瞧他又躲开。

Tony注视着那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，把后脑勺砸进柔软的枕头里，敛起笑容。

“Friday，我有多久没有做健康测试了？”

渴睡症这种都市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，有无数猝死在梦里的病例，也有更多无药自愈的患者。Tony当即把这事抛在了脑后，开始在工作室忙碌。但突如其来且不可控的睡意阻挡了他的工作进度，好多回他都不明所以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转醒，从艰深冰冷的恐惧里挣脱。所以他不敢久留于人前，也许这是另一种PTSD，毕竟这种多数遗传病的病例，他没听说Howard得过。在人前昏厥一次就可能被限制自由、被喋喋不休，尽管楼里最烦人的几个都已经不在了，剩下几个识眼色的——也没有很好搞。

结果在被Pepper识破之前，先被一天到晚进来瞎逛的睡衣宝宝识破了端倪。渐渐地已无法用“睡太少”来搪塞，叮嘱过Friday在睡眠时期得通过反应堆与自己意识同体，一旦有失去意识的苗头就把自己电醒，这几日努力习惯清醒入睡的Tony精神也并没有太好。

全身性瘫痪这种症状也没有迟到，就算心知睡眠麻痹会很快褪去，有Friday坐镇他也不至于太慌张，但那些噩梦日复一日地光临，让人冷汗淋漓。

他不得已和Peter坦白了，那孩子比唠唠叨叨的Cap强在会示弱，在Mr. Stark的事上。他清楚如果Mr. Stark想，有些事他就不会知道任何皮毛，所以他不争不抢，就用一双眼瞅，然后旷课，任Mr. Stark跳脚，无所不用其极地扬言要让钢铁人把他绑回学校也不为所动。钢铁侠当然不能这么做，他的盔甲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骚动，更何况还在敏感时期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。

于是他又妥协了，亲自给学校的教导主任打了视频电话，表示SI的项目需要这个小屁孩，然后在对方的吃惊下挂了电话，扭头时神色严峻：“Kid，我们需要谈谈。”

他第一次发现这孩子有这么百折不挠的——无赖？也忍不住开始回忆他十七八岁时是不是有这么执拗。他打了个响指，让Friday跟Peter解释渴睡症，那孩子有一个足够聪明的脑子，他知道，他能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些有点专业的解释，并且对号入座Mr. Stark已经到达了什么阶段。

“别担心，Underoos。”他安抚地敲了敲他胸口的反应堆，金属声清脆又刺耳，“至少我还有颗钢铁心脏，心肌梗塞什么的——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少年就没头没脑地冲过来，动静莽撞，却轻柔地抱住了他的腰。

“Mr. Stark，”他感觉自己的反应堆不听话地多闪了两下？“您不会死的吧。”

这话问的。他无奈地瞅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眼睛，想选一个尽量柔和的语气陈述一件残酷的现实——

“Peter，人都会死的。”

“Stark也是人。”

Peter用了更多时间守在复仇者大厦，准确地说，是Tony的工作室外。

尽管他后来解释了Mr. Stark还没打算在现在倒下，可少年明显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不同于Tony年轻时候，圆滑世故，没有撞南墙的执意——当然也一次次撞了南墙，他有更深也更旺盛的执拗，执拗到Tony扛不过他，只要求了期末好看的成绩单就随他去了。

他也会在想睡的时候开门告诉Peter，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在原地猝睡，当然也不忘叮嘱一句“不要告诉Pepper”。

Peter的工作就是按照Friday的提示把Tony叫醒，他只是钢铁侠，还不是钢铁人，经受不起物理上那么多次骤然电击。

他显然是害怕Tony睡去的，尽管Tony的睡颜安然、与世无争，可是他的眉头从未舒展。他的不安和恐惧仿佛从梦境里生出爪牙，牵连了一旁的Peter。

他偷偷亲吻了Tony扑簌的睫毛，转脸被门口吓住的Pepper惊得掉下椅子。就是这动静也没让Tony醒来，Friday却开始发出警报，Pepper马上意识到Tony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，眼神一凛就开始逼问看起来是唯一知情者的Peter。Peter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先解释刚刚的吻还是先叫醒不知情的Mr. Stark，终于，他深呼吸好几下，总算理清了紧急程度。

“把Mr. Stark叫醒，先把Mr. Stark叫醒。”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，使其听起来可信一些，“否则他会很危险。”

Pepper不疑有他，无视了机器人颤巍巍拿来的电击仪器，眼疾手快地拿了床头柜的一杯冷水，毫不留情地往Tony脸上泼。她只道这是Tony梦靥的老毛病，也许比那严重一点，但也不至于比Tony惊醒后条件反射地揪住Peter的手严重。

条件反射的力度不小，少年疼得脸都变形了，还一脸紧张地瞧着Pepper，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狂摇头。Pepper无言以对地看看他，再看看不明所以的Tony，半晌只憋出一句：“Tony，他还是个孩子。”

“哈？”Tony捧着差两公分就要毁自己容的高跟鞋，莫名其妙地看着Pepper离去的背影，又征询地看了看Peter，得到一个封嘴的动作，总算抑制住自己和Pepper争个高下然后不小心暴露罹患渴睡症的局面。

也不知道哪天起Mr. Stark忽然不愿意睡了，也许是厌烦了被恐惧掐住咽喉，一遍又一遍。Peter知道那感觉绝不算好，每次Mr. Stark都像是从冷水里捞上来一样无助。然而拒绝睡眠，又无异于另一种程度上的自杀。

直到Tony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已经迟钝得不转了，咖啡因和糖分都无法让他成为永动机，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说一些奇怪的话。

“Kid，你知道，有时候人是看得到自己的未来的。”

“我当然不是说大部分时候——大部分时候Stark没想过居然有一天会退出军火生意，做超级英雄。大部分时候，Stark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和老冰棍分道扬镳，还要被他用亲手制造的盾给砸坏心脏。”

阳光洒在Tony的侧脸上，他蜷曲的睫毛、骄傲的小胡子、还有失去血色的唇畔，Peter觉得自己的心快疼到窒息了，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。那些残酷的战火与背叛，Tony不想让他看到，他知道。

那么，尽管他偷偷看到了，就悄悄假装没看到好了。

“当然Stark也没想过还能遇到一个你，一个街区英雄居然能——如此有趣。”他似是搜肠刮肚想要找一个确切的词，到最后却只能自暴自弃找了一个干巴巴的“有趣”。他的呼吸渐渐轻了，按理说Peter该是要把他叫醒，可他觉得这样也不错。

让他睡一会儿又怎样呢。他看着Tony恬淡的睡颜心想，有眼泪事与愿违地砸下来，但他忍着不哭出声，不去惊扰他的Mr. Stark。

他太累了。

他轻轻地把Mr. Stark放到床上，轻手轻脚地替他把床被掖好，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。

然后，他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，侧卧在Tony的身侧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Mr. Stark。”他像在哄孩子入睡似地，轻柔地拍抚在Tony胸口的反应堆，那边仍在运作，他知道，那就能怀抱一点聊胜于无的希望。

“我不想告诉你，你有多无所不能，那些别人都会告诉你。”

“我只想告诉你，你有多好，Tony，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。”

“不是因为SI，不是因为Iron Man。”

“是因为Tony。”

他低下了头，又急又凶的眼泪砸在床铺上，模糊了视线。

然后，他的额头被人弹了弹。

“Kid，你在叫谁Tony？”

他目瞪口呆地抬起脸，Tony看清他脸上的泪水后嫌弃地撇过了头，过了一会儿又随手拽了条毛巾过来擦。

“我跟你说我能看到的未来，是Stark觉得自己病好了。”

“可以不做噩梦了——至少下一个梦境甜美与否，Stark还是有数的。”

“还有，”他转了转眼睛，看了一眼低着头把脸埋进枕头里的少年，“Stark觉得这是你的功劳。”

“他想谢谢你，并奖励你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人。”

-fin

#Tony Stark——世界上最好的人（！！！）